緋色柯(/ω\)CP/CB均可

【警校組柯/新】象徵奇蹟的「紅色」(Case:萩原研二)


《閱讀前注意事項》


*是@雲洛清怜 的點梗。簡而言之,是擁有穿越回到過去能力的柯南拯救警校組、然後在「現在」相遇的故事(詳請在500粉點梗的評論裡)


*雖然是警校組柯/新(可能偏安柯/降新一些),但是伊達/娜塔莉不會拆。警校組CB向。中間會出現基德,但是是CB向


*時間線會無敵混亂,會在過去/未來之間反覆穿插。請注意每一小段開頭標註的時間線


*有輕度M25預告劇透(是說還有人沒看過預告嗎?)


—————以下正文—————


[時間:現在]


看著自己手機上顯示的照片,柯南感到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接著眼神溫柔的再次看向畫面中笑的恣意昂揚的五個大男生。


那是一張以警視廳警察學校的校門牌為背景的合照;根據降谷的介紹,由左到右的依序是他的青梅竹馬諸伏景光,後來於摩天輪上因炸彈而殉職的松田陣平,當時的班長、後來死於事故的伊達航,他自己,以及畢業不久後、同樣因爆炸案而殉職的萩原研二。


「那是我們五個一起留下的、最後一張照片。」總是散發著強烈的自信、好像什麼都無法將他打倒的安室——或者此刻稱之為「降谷」——罕見的闔上充滿懷念與哀傷的雙眼,低聲的向著他的小執行者、也是他的協力者說道。


即使萬聖節的混亂事件平安結案,柯南也沒有將這張暗藏安室身份的照片刪除;而是會像現在這樣,趁著夜深人靜、無人打擾的時刻,靜靜的端詳著照片。


看著這張照片,柯南就能感覺到曾經的安室是如此的「年輕」——這並不是諷刺或謾罵,而是指他能感覺到當初的安室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笑容裡還有著對美好未來的願景,還有著能一同歡笑的好友,不需要遮掩自身才能及正義感的光輝。


現在的安室讓人覺得他已經經歷過「蛻變」——這不是褒義或貶義,而是單純直白的闡述事實。現在的安室能讓人感受到他身為「零」的隱晦自信,能夠完美的詮釋三副迥異的面孔,能面色自若的闖進危險裡,也能獨自完成許多任務。


這些改變稱不上是好事或壞事,而是「事實」;雖然這麼說,但是柯南有時會多管閒事的暗想著,如果安室的朋友們還活著的話,這個世界會怎麼運轉呢?


如果按照照片裡站位的順序來妄想的話:諸伏可能還在組織裡與安室一同進行臥底任務;松田可能繼續待在爆裂物處理班裡;伊達可能還是高木的前輩、並與娜塔莉步入婚姻的殿堂;萩原可能與松田一樣,並且繼續與松田合作。


「降谷」還能期待著他們有一天能一起聚會,喝酒也好,單純的聊天也罷,只要能知道彼此安好就滿足了。


但那些都是夢想而已。


「想什麼呢我。」按掉手機螢幕,柯南好笑的小聲自言自語著:「過去是無法改變的;況且我這樣想,也太不尊重安室先生的決心了……」


金髮的臥底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的朋友都還活著」這種事,柯南並不知道;但是已經跨越那些傷悲的安室是值得尊敬的人,不是沒有經歷過那些悲痛的柯南能夠擅自評論的。


好笑的搖搖頭,柯南站起身準備回房睡覺。現在的他只穿著一件白色棉衣和黑色短褲,最外面再套著一件紅色的、有著白色毛絨滾邊的、帶著聖誕節氣息的帽T斗篷。


至於披上這件斗篷的原因,是因為在偏冷的十一月夜晚裡,柯南隨手抓了衣櫃最上層的厚衣服離開——結果柯南攤開衣服後才發現這是蘭為他準備的聖誕裝束之一。反正只是到走廊上偷偷的看照片,不擔心被發現後嘲笑的柯南就順手的套上溫暖的斗篷踏出房門了。


將手機放進褲子裡的口袋,柯南轉過身面向屋子的大門並踏出步伐;只不過他這一步才剛踏下去,他的視野霎時一片亮白,刺眼的程度甚至逼得毫無防備的柯南下意識的閉上雙眼,手掌擋在自己的眼前、嘗試遮蔽光線。


刺眼的白光持續了好幾秒鐘,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柯南冷靜的蹲下身、嘗試縮小自己的身型,安靜的等待白光消退。


與突然間亮起的情況相同,這陣刺眼的白光同樣是突然之間消退;感受到光線暗下來的剎那,柯南迅速的睜開雙眼,盡快調整自己的狀態好做出應變措施。


只不過饒是見識過各種大場面的柯南,也沒想到在幾秒鐘之間,他就不在他原本所在的地點了。


頭部機械的轉著,柯南看向一旁窗外明顯是白日的天氣狀況;柯南再繼續觀察著,理性的判斷出他所在的位置是應該是在某棟高樓層的大樓,並不是毛利偵探事務所;柯南甚至從腳邊被不明人士丟下的報紙上,判斷出今天的日期應該是七年前的十一月七日前、或當日。


啊,原來阿笠博士發明出時光機了嗎……柯南恍惚的想著。


只不過現況沒有給柯南發呆的時間。


「找到了嗎?!」


雖然有一些距離,但是充斥著緊張和安心的質問聲清晰的響起,與此伴隨的還有多道厚重不已的腳步聲和越來越多的零碎交談聲。


「找到了,萩原警官!」「現在正在疏散大樓內的所有人員!」「報告,松田警官那邊似乎也發現了一顆炸彈,目前正在處理中!」「嘖,這個犯人相當惡劣啊!」


仔細的分辨這些對話後,柯南懵了,非常懵。


他好像、應該、可能、人就在七年前那位萩原警官殉職的現場?


*****


[時間:七年前的十一月七日]


快速的奔向同僚們找到的炸彈的地點,萩原一邊慶幸自己沒穿著又厚又笨重的防爆服影響移動,一邊又希冀著他根本用不著穿著那個直到一切結束。


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畢竟身前的這個炸彈不是學校或培訓中心裡的模型,而是貨真價實、稍有差池便會將周遭破壞殆盡的、危險的炸彈。


在場中,警銜最高、經驗及成績又最好的便是萩原,因此他懷抱著一股責任心和熱血,毅然決然的主動請纓,成為親手拆除炸彈的負責人。


「非必要人員先撤離。」萩原冷靜的將炸彈緩緩的移出原本的位置,一面吩咐其他同僚:「留下必要的人力就好……以及工具包呢?馬上拿來。」


人命關天的時刻,大家都非常的從命;工作完成且幫不上其他忙的員警們向萩原報告一聲後迅速離開,另一邊有位警察將拆彈的工具放到萩原身旁,放在一個他方便拾取工具的位子。


手上原本用來發洩壓力的煙已經燃燒了超過一半,萩原安靜的坐在還沒有任何動靜的炸彈旁,等待著其他的消息一一送到。


先傳遞過來的消息是關於居民疏散的狀況。


無線電對講機發出了一陣雜音後,其中一位員警接起了電話,確認另一方所傳達的內容後,嚴肅的向萩原報告道:「這棟公寓的居民,全部已疏散完畢。」


這是一個令人安心的好消息,至少當最壞的情況發生時,沒有一般民眾會被波及到。


要開始工作了,萩原乾脆的將抽到一半的煙給丟棄、收起,一面微笑著給予周圍的人冷靜的氛圍:「了解。那我們呢,」身體面向沒有任何動靜的炸彈,萩原繼續說道:「就可以慢慢的處理了。」


周圍留下來的警察中,有幾個人是爆裂物處理班的部下,萩原也有意要教導他們拆彈技巧,因此他在動作前先說明他等等要怎麼處理:「先把感光引爆裝置換成光電管,再把水銀汞柱接到白色管線。」於此同時,對萩原來說相當耳熟的鈴聲響起:「然後看液晶顯示螢幕……」


因為手機實在是太堅持不懈的響著,無法繼續教導部下的萩原所幸將電話接起,與另一頭的好友聯絡:「喂,松田,什麼事啊?」


『搞什麼?你還在上面磨蹭什麼東西啊?』手機另一端果然傳來了兒時好友緊張但關心的聲音:『快點把那玩意兒解體就行了!』


好友的關心很讓人感動,但是那股緊張急迫的情緒更加明顯,讓萩原忍不住笑著調侃起對方:「拜託,不要大呼小叫的可不可以啊?定時器已經停住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那邊的解決了沒有啊?」一邊與松田說話,萩原一邊給身邊的員警打個手勢,示意他們稍等一下。


『啊。』松田很快的回答了:『我打開以後,才發現那只是個很簡單的裝置。像那種炸彈啊……』


「只需要三分鐘的時間就很夠了,對吧?」萩原忍不住笑著打斷好友。


電話另一端被截住話頭的松田心情完全沒好轉,隔著手機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你那邊怎麼樣?』調整好心情後,松田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雖然很想繼續跟好友進行沒營養的對話抒發緊張的情緒,但知道這麼做無益於現況的萩原很快的進入狀態,苦笑著回答松田:「要在三分鐘裡解除這個玩意好像不太可能喔!」看著炸彈上錯綜複雜的引線配置,萩原繼續向松田說明:「組裝的原理雖然很簡單,不過裡面的陷阱卻很多。」定睛觀察著炸彈,萩原繼續說道:「依我看,歹徒的重點恐怕是放在這裡。」


『……』手機另一端的松田似乎思考了幾秒,才重新開口說話:『這都還是其次。』頓了頓,松田的下一句話顯得強勢的多:『你現在應該有穿著防爆服吧?』


偏頭看了眼被亂丟在一旁的防爆服,萩原感到有些無所謂似的回應松田:「穿那個玩意熱死了。」又不方便作業:「我才不想穿呢!」


『你這個傢伙,不想活了嗎?!』手機另一端的聲音突然變得非常大聲,逼得萩原不得不將手機暫時拿離自己的耳邊。


松田的心情很好理解,換作是兩人的位置調換,萩原應該也會做出與松田相同的反應;只不過現在還在工作中的是萩原,本性裡有幾分豁達的他並不介意好友的怒火,而是輕笑著說出類似玩笑的話語:「嘛,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可要替我報仇喔!」


結果電話另一頭的松田似乎更生氣了:『我生氣嘍!』語調裡確實有著明顯的怒意。


苦笑了一下,本意並不是想讓好友更加擔心的萩原連忙做出補償:「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啦!」真是的,果然是事到臨頭比任何人還擔心他人安危的傢伙:「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紕漏。」


似乎被好友的回答梗了一下,松田再次深呼吸一口後才回應萩原:『不管怎麼樣,你把炸彈拆除之後快點下來。這次還是一樣,先到老地方等你喔!』


知道這是好友另一種鼓勵自己放手去做的意思,萩原安心的露出微笑,語氣裡帶著些許期待的回答對方:「好耶,有你這麼迷人的誘惑,我全身的動力就全來了。」


對話告一段落,心理正被一種「未來的我要做什麼」的期待感給佔據的萩原,卻忽然聽到一聲細微但清晰的「啲」聲。


剎那不到的時間內,萩原低下頭,直愣愣的看著原本一片烏黑的液晶顯示器上,閃爍著刺眼的紅色燈光。


00:06。


因為這個變故太過突然了,饒是對炸彈稱得上熟悉的萩原都錯愕的低呼了一聲「什麼?!」,感到極度的不可置信。


『怎麼了,萩原?!』敏銳的聽出兒時好友的聲音不對勁,松田緊張的出聲質問,換來的卻只有「刷」的一聲,是手機在半空中用力揮舞的破空聲。


此刻的萩原也沒心思回答松田的問題了。爆裂物處理班的現場負責人驚駭的轉回頭,幾乎是用盡力氣的向後方嘶吼著:「注意!大家快逃!」眼看身後的人因為這個變故都呆愣在場,萩原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大吼出聲:「快點逃啊!」一邊起身跟著奔跑,萩原一邊大喊著:「定時器又啟動了!」


周圍的警察們終於在萩原的嘶喊中回過神來,一個一個慌亂的向外雜亂無章的跑著;但是萩原不怪他們,攸關自己的生命的時候,沒有幾個人能冷靜豁達的面對的——畢竟連他自己都反射性的抱起正在倒計時的炸彈往其他人逃難的反方向逃離,為此連與好友通訊著的手機都顧不上,臨死前連個聲音都沒人陪伴。


對,臨死前。


短短幾秒不到的時間,萩原感覺自己就像經歷了走馬燈一樣,除了無數的回憶在眼前閃現著以外,似乎連思考的時間都跟著無限延長——所以他無比清晰的知曉並感受到,他正面臨著死亡。


抱歉,松田,剛剛説要你替我報仇的那句只是玩笑話,你千萬不要做這種事,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就在萩原可以說是萬念俱灰的時刻,他的眼角閃過一抹顯眼的紅色,直衝他而來。


已經對自己的存活沒抱任何希望的萩原覺得這是他在做白日夢;一秒不到的時間內,萩原總覺得自己看到紅色的天使降臨人間,還很用力的踹了他一腳……誒不對,他真的被踹了!


整個人傻眼的萩原就被一名怎麼看、都是個小孩子的紅色身影踢了一腳,出其不意的攻擊竟然讓他將懷裡的炸彈脫手而出,一不小心拋到了半空中。


這下子萩原不是傻眼了,而是混雜著怒意和歉意的想張開嘴巴呼喊對方——大樓內的一般民眾都疏散完畢了不是嗎?!為什麼這裡還有一個小孩子?!他的家長呢?!不行,這個孩子會跟他一樣,死的灰飛湮滅的……


一秒不到的時間,跌倒在地的萩原起身,努力的伸直著右手,想將不遠處的小孩子護在自己的身下;也是因為這個姿勢,他在特等席上觀看了紅色身影的小孩子所做出的一系列動作。


身型嬌小的小孩子在自己的鞋子上摸索了一下後,毅然決然的一腳踢向炸彈——這可把萩原嚇的不輕,因為這個動作無疑是加速、甚至立刻將炸彈引爆的行為。


然後人離小孩子還有一段距離的萩原眼睜睜的看著被小孩子踢飛的炸彈發出「碰」的一聲、在一陣閃光中被往前踢飛——不得不承認,那個姿勢還挺帥的——接著炸彈穿過了大樓的磚牆,在下一秒被引爆。


隨著爆破的漫天震響,伴隨而來的還有爆炸的餘波以及炙熱的烈焰閃光,無論是哪一種,正常人都會受不了的向後倒去;萩原也不例外,但是他仍努力的睜開雙眼,想保護那個變相救了他的孩子。


但是那個紅色的身影不在那裡。


那個剛剛將炸彈踢出大樓的小孩子,不在原本的位置。


為什麼…..!!


雖然萩原沒看到那個孩子的正臉,甚至連髮型都因為帽子的掩蓋而無法得知,但是這仍改變不了萩原、甚至整層的警察都被那個孩子給救了的事實。


但是那個奇蹟似的救了所有人的紅色身影,為什麼不在了……?!


隨著爆炸的餘波被衝擊到牆邊的萩原狠狠的撞在牆上,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因爲外力的關係而中斷思考,連帶著極度的疲勞和緊張感反噬而來,將他拖下黑暗的深淵。


萩原最終昏了過去。


等到萩原清醒時,他已經身在警察醫院的病床上,距離那顆炸彈爆炸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研二,你醒了嗎!」意識才剛回歸的萩原聽到自己的好友難掩關心及慶幸的聲音,看來對方守在自己的病床旁好一陣子了:「感覺怎麼樣?!」


被松田這麼詢問,萩原一邊睜開眼睛巡視周圍環境的同時,感受一下自己的身體的是什麼狀況:「看來還好……除了有點腰酸背痛以外。」最後關頭不知道分泌出多少的腎上腺素促使自己的肌肉賣力移動,萩原只感到全身、尤其是腿部的肌肉異常痠痛。


「也是。」聽到好友的回應後,松田放心的鬆了一口氣:「檢查的結果你只是被爆炸的餘波衝擊到,後腦撞在了牆上引發輕度的腦震盪…….話說你那個時候把我給嚇死了你知道嗎?!」


被松田罵了一句的萩原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乾脆的道歉,或是嘻嘻哈哈的嘗試安撫好友,而是臉色忽然間「刷」的發白,面色難看的凝視著松田,不發一語。


後知後覺注意到好友不對勁的松田終於止住了擔憂的叨念,擔心又疑惑的向對方詢問道:「喂,研二,你怎麼了?」


那廂的松田在發問,這廂的萩原卻是完整的回憶起爆炸前所發生的一切——包括自己抱著炸彈往反方向奔離、中間竄出了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小孩、以及小孩子將炸彈踢出大樓後就消失的畫面。


「小陣平。」聲線有點發抖,萩原不停的深呼吸嘗試撫平自己的情緒,一面向松田做出確認:「你在爆炸的現場有看到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小孩子嗎?」


「穿著紅色斗篷的小孩子?」松田困惑的反問一句,確定萩原相當認真後,他才憋回那些質疑的話語,同樣認真的回答對方:「沒有,沒看到。再說那棟大樓的居民不是都疏散完畢——」


「沒有疏散完啊!」萩原一個沒忍住,音量提起、大聲的截斷松田的話:「我親眼看到了,那個孩子就在現場……!」像天使一樣降臨於人間,拯救了命在一線的他。


注意到好友有些過度激動,松田趕忙起身將對方牢牢的壓坐在床上,語氣也強硬了些許:「冷靜點,研二!現場真的沒有什麼穿著紅色斗篷的小孩子,周圍連一小片布料都沒看到!」


松田的低吼終於讓萩原冷靜下來。還受著傷坐臥在病床上的爆裂物處理班成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才出聲詢問好友其他的細節:「當時的狀況呢?有沒有其他人說什麼?」


感受到萩原確實冷靜了不少,松田才收回壓著對方的雙手,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後,接著將情報分享給萩原知道:「根據其他人所說的,當時定時器突然間又啟動了,只有六秒的時間給你們逃……其中一個人說他轉身時,看到你抱著炸彈往反方向跑…..他說當下他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滿腦子只想著離你越遠越好,所以轉回頭繼續往前跑。」說到這裡,松田的語調相當平靜,並沒有要怪罪誰的意思;畢竟想保命是人的本能,而萩原當時下意識的行為也是為了增加其他人的存活率。


「接下來的口徑就相當一致了。」抬眼直視著強自冷靜的好友,松田繼續說著:「他們聽到了震天的爆破聲,或多或少的被餘波給震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死後紛紛跑回去找你,只看到你昏在牆壁邊,不遠處的牆面半毀了,外面有還沒飄散的黑煙……所以他們猜測你在緊要關頭將炸彈往外丟,無意間救了所有的人。」當然,關於這一丟為什麼能砸毀牆壁,沒有人能給出正確的答案,但這不妨礙其他人擅自為這起事件尋找一個圓滿的理由。


聽完松田的說詞,萩原並沒有感到被稱讚的喜悅,而是頹然的低下頭,語氣苦澀難掩:「是嗎……沒有人看到的話,那個孩子可能已經……」


好友悲哀的神色讓松田正視起對方自清醒後一系列奇妙的話語。卷髮的爆裂物處理班成員放柔了自己的語氣,盡量不刺激到好友的輕聲詢問對方:「能說說看嗎,短短的幾秒間發生了什麼事?」


被松田這麼一問,萩原再度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能以平穩的情緒回應松田的要求:「說來很好笑,那時明明只度過了幾秒的時間,但我總覺得就像過了好幾分鐘一樣。」偏頭望向殘留著夕陽餘暉的窗外風景,萩原繼續說道:「真的很突然,非常的突然,有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小孩子就這麼出現,先一腳踹了我一下……現在想起來他踹的挺用力的。總之,被這麼突襲,炸彈被我拋出去了。」說到這裡,萩原無奈的笑了一下,大概是對自己被一個小孩子偷襲成功感到好笑吧!


「那個孩子的動作很快也很俐落,看到炸彈飛出去竟然立刻把炸彈往外踢了一下……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確實親眼看到那個炸彈突破了磚牆,就在大樓外引爆了。」大概是想到當時的那個畫面,萩原哀傷的微笑起來:「不過既然連那個孩子的衣角都沒看到,恐怕凶多吉少吧……」


萩原是個相當陽光樂觀的人,這樣的傢伙流露出傷感的模樣,更顯的他所說的話越發沉重。


身為自小與對方一同成長的青梅竹馬,松田知道萩原並沒有說謊;相反的,字句間都是真實,也代表他所說的那個孩子,如他所推測的一般,應該湮沒在那陣火光中吧!


盡量讓自己顯的溫和一些,松田輕聲的向萩原詢問細節:「關於那個孩子,你有任何線索嗎?我們總得跟他的家人賠不是。」是說,如果有小孩子罹難的話,他的家人竟然還沒到警局大吵大鬧也實屬罕見。


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又被好友提起,萩原皺著眉努力的回憶著與神秘的、穿著紅色斗篷的小孩子相遇的細節;好半晌卻搖頭,無力的回答松田:「那時一切都太突然了,依據我的觀察力發現的有限……只能確定那是一個身型很小的孩子,年齡不超過小學的年紀;他戴著兜帽、再加上背對我的關係,我看不清他的臉、髮型、連性別都不確定。」頓了頓,萩原無力的神情轉變為苦笑的神色:「硬要說的話,那個孩子應該很擅長足球吧,無論是他踢炸彈的姿勢或準度都非常好……只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麼用了。」


是啊,無論現在發現了什麼,都挽救不了一個已經逝去的生命。


「什麼嘛……」想到這裡的萩原,無力且痛苦的闔上雙眼,低聲呢喃:「面對可能在眼前逝去的生命,當我準備成為警察時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但是眼前真的死了一個小孩子時,還是會感到難過啊……」


抬手拍了拍萩原的肩膀,心情其實沒好上多少的松田還是出聲安慰自己的好友:「振作點啊!那個孩子拯救了你,不是讓你在這邊悲傷春秋的。」


「因為你還有事情必須完成,研二。」深吸一口氣,松田決定趁這個機會將另一個壞消息告訴好友:「那個炸彈犯趁亂跑了;我們沒有抓到他。」


「所以快點振作起來吧,研二!我不用替你報仇了,但是你需要回報那個救了你的孩子。」


*****


[時間:七年前的十一月七日->現在]


發現自己有極大的可能位處七年前、萩原警官殉職的現場後,柯南馬上拋去了那些「為什麼我在這裡」等等的問題,而是邁開腳步,快速且隱匿的向著交談聲的源頭靠近。


還好因為居民都疏散的差不多的關係,大樓內沒有其他的聲響,讓柯南能夠快速的找到他預期的地點。


安安靜靜的躲在轉角處,柯南慢慢的、悄悄的探出半顆頭,不意外的看到一群警察圍在一顆炸彈附近;其中一名靠坐在在牆邊、竟然還有勇氣抽菸的警官正是柯南不久前在手機上存下的照片中看到的、那位名為「萩原研二」的警官。


既然知道時間、地點及案件是什麼了,柯南隨即努力的回想這起爆炸案的所有已知情報;沒記錯的話,這起事件的炸彈會爆炸,是因為嫌犯聽到了重複的廣播,誤以為警察發現了自己的行蹤遂引爆了炸彈,導致數名警察、包括萩原的殉職。


想到這裡,柯南開始頭痛的想著他該怎麼辦。這個時候「工藤新一」還沒出名,打給目暮他們沒有用;就算動用到優作的聲音,也不確定目暮能否阻止電台重播拆彈的訊息;現在衝進去現場提醒,也只會被當成沒有被疏散的居民而被帶離現場;一個足球過去放倒一堆警官也不實際,等等炸彈發生任何意外的話,會害他們誰都逃不掉。


頭疼的柯南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原地,實在不知道該如虎是好。


就在柯南眼神死的決定要動用「萌混過關」的手法時,他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萩原的大吼聲——定時器又啟動了,炸彈再度開始倒計時。


然後在短瞬的時刻中,柯南瞪大眼睛的看著萩原甩掉了自己原先握在手上的手機,矮下身抱著炸彈往反方向衝刺——他想帶著炸彈盡可能的遠離其他的同仁們。


這種行為說不令人動容鐵定是假的;也因為萩原的這個動作,讓柯南想到了一個辦法。


花了不到半秒的時間啟動腳力增強鞋的開關,柯南將自己的兜帽戴上的同時,單腳一蹬,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向萩原的膝蓋。


被「突襲」的萩原嚇的不小心丟出懷中的炸彈——這正是柯南要的結果——眼尖的柯南發現液晶顯示器上顯示倒計時剩兩秒鐘,他趕忙啟動另一隻鞋子的開關,幾乎是用上全力的將炸彈往外踢出。


柯南將炸彈踢向的那面牆壁並不厚,被施以極大的力量踢出的炸彈硬生生的穿過牆壁,緊接著在外面的半空中引爆。


其實根本沒想那麼多的柯南在半空中承受著炸彈的餘波所散發的強風;但是熱浪的拍擊感只維持了短短一瞬,下一秒,強烈到令人睜不開眼的白光乍起,迫使柯南為了保護自己的雙眼而將其闔上。


與回到七年前時的白光一樣,這次的刺目光線也很快的平息了。


根本沒想到會在那個時間點回到「現在」的柯南眨了眨自己再度睜開的雙眼,接著向左看了一眼——很好,他人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房門外;又向戴在左手腕上的手錶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回到了他「穿越」前的時間;但是柯南覺得他的皮膚仍彷彿殘留著那陣爆炸的餘波,就連他穿著的腳力增強鞋的餘光都是剛剛才暗淡下去。


也就是說,他真的救了萩原警官?


雖然柯南——或者說是「工藤新一」——懷著豐富的理論知識,但是像這種穿越時空的怪事,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拯救的是「以前」的萩原,那麼「現在」的萩原呢?還是他幫助到的是別的世界的萩原?如果是「這個世界」的萩原的話,因為蝴蝶效應的關係,什麼被改變了,什麼沒有被改變?歸根究底,為什麼他突然穿越回到七年前的時空、並且位處萩原理應殉職的那棟大樓裡?


將左手抬起摘下蓋在頭上的兜帽,柯南用右手掏出自己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然後開機、在螢幕上點按了幾下,成功定格在那張安室與他的好友們在警視廳警察學校門口所拍攝的照片。


手指輕柔的依序撫過萩原和安室的面孔,柯南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安室傷感的介紹著好友們的表情。好半晌之後,他果斷的退出手機相簿的畫面,將手機螢幕關上、收起手機。


如果他救到的是「別的世界」的萩原,那麼至少那個世界的安室和據說與他感情甚篤的松田應該能放下一顆心中的大石吧;如果救到的是「這個世界」的萩原,那麼與「別的世界」一樣,安室與松田都會感到欣慰吧!


而且,如果蝴蝶的振翅影響的夠深遠的話,沒準不只萩原,連松田、諸伏和伊達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安室就仍能維持著他與昔日好友們的羈絆。


「我為你做了一件好事喔,安室先生。」心情愉悅的哼唱著跑調的未知曲目,柯南將右手搭上門把,宛如自言自語般的說著:「做為回報,你不能忘掉我才行。」


不過關於這點,柯南倒是不怎麼擔心。


畢竟他手機裡仍然存在著的照片,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TBC


—————小劇場—————


蘭:這件紅色的斗篷給你,柯南君!


柯南:這個……呃……謝謝小蘭姐姐!(如果不要看起來這麼可愛就好了)


安室:誒~柯南君這樣很可愛啊,只可惜斗篷的顏色是紅色。


柯南:(紅色NG呢)


—————後記—————


是雲洛清怜的點梗,來自他無比細節的夢境。老實說寫這種警校組救濟的文還挺開心的,大概是因為安室先生的同伴增加了,柯南的同伴也增加了……這種所有人都活著的美好感覺吧!


先說文章架構本身。原本是想一口氣連松田的部分一起寫的,但是這樣字數會爆太多,所以最後決定分章。如標題所示,很可能一個人一章,最後再加一章降谷的部分……變成中篇了呢(遠目)。


接著是文章內容的部分。中間那一段基本與動畫相同,不過內心話是自己推測的,如果有感到OOC的部分希望能見諒。以及個人認為,在七面前的時間點上,松田和萩原都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遇上有一般民眾(還是小孩子)死在自己面前這種事,應該還無法像未來一樣那麼豁達。不過他們一定能很快的調適過來的,畢竟身旁還有能一起前行的同伴在。


附帶一提,關於蝴蝶效應的部分,目前除了萩原成功活下來以外,其餘的還是按照漫畫裡的劇情走,所以「現在」這個時間點,安柯已經認識了一陣子、並且是互相信賴的關係了。


最後的最後,非常感謝閱讀到這邊的讀者們。雖然今天已經是初二了,不過還是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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